会晤
文/尚文
01
尚卫，在龙街的海滨公园里六角亭旁的石凳子上坐着，正翻阅着一本：中篇小说选刊。
尚卫一看书就入迷。
靠近滨江的龙街海滨公园，中秋的晚风习习的格外有风，虽然南方的晴天白天还是闷热的很，但是一到日落西山，月兔初升，那种凉爽就叫人陶醉。所以来公园里或散步或聊天，三人一群，两人一伙，总是特别的多。当然，年轻人在这里或见面或恋爱，也不在少数。因为在这公园里有古色古香的六角凉亭，凉亭是木构柱子六根红柱支撑而起的六角形亭亭屋盖，琉璃瓦飞拱如鸢尾。坐落在公园花园的江边，古色古香，典雅清逸，亭里可坐着面朝那波光粼粼的江面，看江面帆船来来往往……
转身再往内看，公园中心那耸立的百米高塔尖上的霓虹灯光彩亮丽，拂照在地上的光花花绿绿的迷人眼。来这公园里的男男女女在这美好的晚上就好似天上神仙一样美丽好看。连白天看得清晰的麻子脸也都是温柔如水的白皙脸。公园中心的空地有一群看着自家队伍所带来的音像视频正有模有样地学着载歌载舞。公园里的四周有紫薇、桂花等栽种。紫薇花开红艳艳，八月桂花黄色至深黄色，花香弥漫袭人。它们间或着参杂，彼此融合相亲。由于霓虹灯的魅力披拂，公园全是色彩浪漫迷人的红颜。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风花雪月缠绵的好地方。
尚卫，来临的早。来的时候华灯初上，离与文娟的见面约定时间是晚7：30分。看来显然是太早了半小时。尚卫，见凉亭内的座位已然座无虚席。再说，自己是来见人看人的，坐在凉亭内往公园的大进出入门来观望是不适宜的。因此，尚卫就拣选凉亭旁西边的石凳子坐了下来。尚卫觉得浪费时间无所事事可耻，爱惜光阴才是正道。可现在时间已到准，尚卫还醉迷在中篇小说《会晤》里头的男女主人翁的情节里，把自己现在是现实版的真正男主人的事早已抛之脑后。就连风儿刮落的紫薇花飘在他的脸上以至书上，他只用手轻轻拂落，还是照样看自己的书。
尚卫，的的确确是个书呆子。尚卫，是位论婚超龄的男青年了。今年已然35岁了。尚卫，1.85米的高挑身材，相貌俊秀，仪态翩翩，圆脸上的高鼻梁架着一副近视眼镜，斯文美颜就是古代潘安在世也不为过。
尚卫，他的白天是在一家超市当搬运工，每天跟着A超市的货车来来往往搬运。一年天没有休息。每个月工资也最多五千多人民币。尚卫，工作认真，深得A超市大老板财旺的信赖。但在全民下海，市场化经济高度发展的今日，各种超市门店比比皆是，再加上线上网购的竞争挤压，实体超市利润效益其实并不怎么好。由此，尚卫做工作就是再踏实肯干，起早贪黑、无怨无悔、工资再加多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超市也有百把号人的工资大都只有三千元左右。A超市的大老板财旺，也是非常喜欢尚卫的敦厚善良，做事吃得苦中苦，而且相貌俊美秀雅。
财旺想：
这样的小伙子会谁不爱呢？只可惜自己没有生有女孩，要是有把女儿嫁给他多好啊！财旺见尚卫都已经三十多岁了的男人还没成家，倒是为他也介绍了好几个女孩。可女孩不是说他人老实，就是嫌他的家庭条件不够好，什么家中还有老父亲尚寨瘫在床上是个活累赘，什么只有农村破房子两三间土房，没有新城市的新居套房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耳闻过。搞得财旺直摇头叹曰：现在时代不同了，女孩子不单纯了，很现实实际，最好是一嫁去就是直接享受享福，作起福太太，官太太……可却没有想想自己作女人的拥有了什么条件和专长……一味地高要求，盲目跟风，故也老娘多了去就是还没嫁。男男女女都在磨蹭时光……自己要是换成现在，当年的财旺恐怕也是单身狗了。恐怕现在也是当不了什么A超市的董事长了。一个没有成家的男人哪来的事业有成？就是事业有成之说，其实也是虚浮的。古语云，男子无妻财无主，女人无夫身落空，但现在就搞不明白现在许多女孩都大龄青年了，还是死保着嫁人苛刻条件要等真白马王子显现，也不想想自己是否是真公主？现在人太难搞了。财旺常这样感叹。财旺爱员工尚卫心切，也想过帮尚卫提高工资到八千元人民币。好让尚卫能早日买上城市楼盘好来看亲说亲。财旺，是个非常怜悯穷苦人的老板。财旺看不惯人的穷苦样。财旺想叫尚卫在兼一些超市电脑数据管理的事务。但他遭到妻子喜莲的强烈反对。
喜莲说：财务数据怎能暴露在外人心里眼里，万一信息泄露出去，让人知道我们的内里情况只是勉强运转而已，岂不是坏了大事。再说，姻缘之事也不是说财力就可操纵的。应该说还有姻缘凑巧之类的。冥冥之中，你应该不是当尚卫的媒婆的吗？
财旺觉得他妻子喜莲说得也是在理。财旺觉得自己不会花言巧语可能真不是当媒婆的料，使不出说好话撮合的本领技巧，暗中就托些他所熟悉的媒婆云娇继续为尚卫牵线搭桥。
今天，还是幸运，货源需要搬运的少些。故下班的早。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卫早早就吃了老妈凤仙给他煮的晚饭就来到这公园赴约了。时间过早，难得有些闲余，手里正好又有书，他又是个书呆子，怎不看起书来呢？这书也是相约对方女孩儿名叫文娟的接连记号凭据。
只是尚卫光迷上书，没有站起来拿着书像模像样地眼扫公园的来往人员，因为对方也是带着一本A4纸大小的书，接头的形象是很好认识看懂的。现在时间已到约定的准确时间晚7：30分了。但尚卫被中篇小说里《会晤》的主人公倒霉大叔的相亲的情节吸引住了：
倒霉大叔，相亲期间见面了十多个姑娘。可没有一个不嫌弃倒霉大叔的，是倒霉大叔人生得寒碜吗？不是，倒霉大叔生得英姿飒爽，可就是老实不敢说报假话。倒霉大叔对婚事很慎重，不敢丝毫草率，没有结婚决不敢做对不起女孩儿的事情。有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头一次，一个女孩好像名是叫彩霞的，曾这样问倒霉大叔，你有车有房吗？他答，有脚踏车一辆，三轮农用车一辆，农村土墙瓦房有四间式的两层土墙楼房足够容我们居住。那叫彩霞的女孩子连头都没抬，丢下去一句冷冰冰的话：“亏你长相好看，原来是个土把式庄稼汉。跟我要求的条件相差甚远，我们就不要再谈了。”
第二次，又有个女的，叫什么懒觉的，跟倒霉大叔一见面，就叫倒霉大叔一起去吃饭。这是约定白天9：30分到达龙街的得月楼旁边公园见面，人刚到，这懒觉就说一起吃饭去。倒霉大叔还以为她可能突然遇到临时晚上加班至深夜。故早晨睡迟了，还守信就赶来赴约，难得，难得！倒霉大叔哪里知道她是独生子女，每天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娇女，是睡懒觉不准时起床而常不吃早饭的呢！当然，作为男人肯定要大方些，倒霉大叔就说：“我们到最近的快餐得月楼饭店吃饭去。”
得月楼的老板娘容嬷满脸纯笑迎了上来，“帅哥美女，来进里面的雅间，有请。”两人坐定后，老板娘容嬷就顺手把点菜单目录红单纸递给他两人，任他们自由看自由点。
老板娘容嬷知道：现在年轻人好面子，美女虚荣，好呈攀比之风。帅哥体面大方，就是打脸也要充胖子。当然技术性好的帅哥舍得花钱嘬顿饭就来空手套白狼。酒足饭饱间，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同了寝。老板娘容嬷也乐得为他们周到热情多服务多收惠。
老板娘容嬷笑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酒菜多多穿肠过，情迷微醺有机会，帅哥美女多点名菜名酒，本店包你吃了食来运转，运转也。”
想不到的是倒霉大叔心想只两个人就餐，就简单点了六个菜：一、佛跳墙。二、福州线面。三、梅菜扣肉。四、炣豆腐。五、清拌蕹菜。六、香辣水煮鱼一大盆。之后，还要了一瓶1.5升的百事可乐。就这样，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谈。
懒觉吃着吃着就不由地翘上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气质有些让人看不惯。倒霉大叔心里一惊一沉的，心想：媒婆说她多好多聪明，原来就是这样，站无站相，吃无吃相？正思想细看她是否故弄假相。懒觉开口了：“倒霉蛋，媒婆说你的家这次轮到拆迁，据说你光拆迁款补偿费都有上百万，将来还分配有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生的多平方的套间，是吗？”
倒霉大叔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那来的风说有这些美事？大概是媒婆云娇花言巧语为他的家境瞎吹的。但真要一个人来作夫妻就等于真爱一个人，爱是永不止息的，能用虚假手段来骗人？再说，就是不爱一个人，也不能不说实话，故意去伤害人折磨人。想至此，倒霉大叔就说，“听说是听说，我那个乡村要搬迁。但真正的八字还没一撇，不要去相信那荒谬的虚谈。”懒觉的心里一沉，原来那媒婆云娇和她老爸老妈串通一起来骗她要上这贼船。懒觉就不悦，“原来你不是什么大款，怪不得今天你，今天买单吝啬得很，只点五、六个菜，我都为你感到害羞。”懒觉站起，也不吃了。气愤愤的她对倒霉蛋说要回家要跟父母和媒婆云娇没完。倒霉大叔惊出一身冷汗，说，“父母和媒婆说假话可能也是出于善意。你千万不要冲动胡来。”然而，她像一阵风去了。望着桌上吃不完的菜还剩一大半，觉得弃而非常可惜。他想：浪费粮食就是暴殄天物，是要遭雷劈的。他就叫老板娘容嬷拿来塑料盘合，他要光盘要打包回家。
……之后，几天里据闻懒觉把他上得月楼请吃饭只点五、六个菜是个小气鬼的话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在社会上经一些好事者的添油加醋就衍生出多种版本。倒霉大叔气得呀呀叫，骂幸好没娶这败婊子。之后，倒霉大叔依然实话实说，坚持不浪费不搞体面宴请。相亲会晤看了十几个姑娘，却没有一个成。……倒霉蛋的故事还在继续，看花了眼的尚卫这时掩卷沉思，自己的情况跟倒霉大叔何等相似，中国的文学都是感性文学，他心儿一酸，泪不由地顺着脸盘悄悄流落。
02
花开两朵，不能单表一支。“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自古以来，化妆美容，就是女人的专利。文娟自然也不例外。
文娟，是位幼师。在龙街中心幼儿园当幼师。文娟，每天从自家龙庄村36号到龙街中心幼儿园有5里之长，就是骑自行车不紧不慢都要15分钟。文娟到达幼儿园每天需赶在7：15之前到达幼儿园了，匆匆忙忙吃点早餐，就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幼儿教师，可以说是最辛苦的，因为她是孩子的启蒙教育之一，幼儿园老师肩负的责任非常巨大。神圣一点说，是天底下最光辉的园丁事业，但实际上，是个保姆式的孩子王。平时一家人看一个孩子，而在园里是四位老师看三四十位孩子。幼儿园教师，不像我们所想的每天带孩子们做做游戏玩玩一天就结束了。而是要寸步不离地时刻